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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ne 13, 2010

春天來了,我們在塞維爾起舞

有人說,沒有到過西班牙南部,就不算到過西班牙。其實西班牙南部,只是正好最適合讓人體現西班牙的熱情與閒適。正如首都馬德里,歷史遺留下來的建築,那一個在日光下亮得耀眼的舊日皇宮,白嵦嵦的,彷彿不沾半點塵埃,卻原來已經歷盡滄海桑田,始建自1764年。只是堂堂首都,人就是太多太匆忙,歐洲的緩慢,就別妄想可以在這裡找到。於是,我來到傳說中的南部,在四月到了賽維爾(Sevilla)兩天。




塞維爾的旅遊點,大概用兩天就可以輕鬆遊覽完畢。正如西班牙朋友仔所說,塞維爾,可以看的不算多,但可以體會的,很多;這是一個生活的國度。我一個人,背著行裝,來到這一片土地。



大概是我的運氣不好,出門數天,一直下著大雨。來到塞維爾的第一天,下著傾盆大雨,一雙殘破converse大概可以擠出兩碗水吧。踏著這樣的一雙「水鞋」,穿插於聖十字區的小巷,那些名為「水」,名為「生命」的窄巷,那些白牆,偶爾裝飾著倂貼得漂亮的磁磚畫。賣紀念品的小店,明信片裡的陽光,點綴了下雨天。走進充滿回教氣息的阿卡乍堡,雨後的陽光,令庭園出落得更別緻;我看在眼裡,心卻念記著格拉納達阿爾汗布拉宮的精緻與奢華。回教時期的建築,就那樣一直長留西班牙。



走過雨後初晴的阿卡乍堡,我爬上了高98米的希拉達塔(也就是大教堂的一部份),鳥瞰這個城市。雨時大時小,空氣很冷,風很猛,如果沒有圍欄,我應該是會讓風捲走的。在西班牙,拜會過不少教堂,心裡極其量也只能夠佩服那些設計師,那些工匠,那些賣命的人,卻始終無法有那種「噢,我的神啊」的感動。大概因為我不是信徒的緣故。如果我曾經有過「噢,好偉大啊」的呼喊,那一定是因為教堂的「樓底高度」;畢竟,我是一個成長於只有幾米樓高的女孩。



在塞維爾,最令人喜出望外的,是適逢四月春祭(feria de abril), 那一種氣氛,教人一輩子都忘不了。從大清早你就會碰上一些穿上傳統服飾的男女,不論老幼,每個人都帶上一臉顧盼自豪。我看著女生玲瓏的軀體,包裹在貼身的舞衣下,裙擺隨著步伐,在空氣中畫上一個又一個弧度。我看著,忽然很羨慕塞維爾的女性,每年可以有這樣的數天,穿戴漂亮,招搖過市。男孩也不惶多讓,一個個都穿著整齊西服,像紳士,挽著女伴的手,彷彿一個閃失,女伴就要隨他人遠走高飛。說個題外話,塞維爾的俊男好像特別多,不過呢,聽說都是比較「花心」……



舉行春祭的地方,其實就是架上一個又一個帳篷,大家在裡頭興高采烈地吃喝(主要是喝),還有盡情地跳舞。像是佛朗明哥舞,卻其實,那是塞維爾舞;他們著重的,是那一雙在空氣中生花的妙手;看著她們撩撥空氣的手,那一股健康的騷勁,我終於明白,南部的西班牙人,是天生的舞者。



要離開的那一個下午,在咖啡館碰上一對母女。小女孩只有六歲,我就問她會跳舞嗎?可以示範給我看嗎?於是她就一臉自豪,在餐桌之間起舞,還一邊數著拍子,一邊教我「造手」。因為這咖啡館一幕,我不會願意忘記這個城市。西班牙風情畫,就是這些活生生的事、情,在歷史的磚牆下旋舞。

(註:本文曾刊於08年Milkshake,期數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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