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late

Sunday, June 26, 2011

我們在庇里牛斯山上看星星

那一天,離開 Carcassone 之後,我們就駕車回到 Andorra 的青年旅社。沿著來時路而行,再穿過一次庇里牛斯山上的行車路。車路很窄,燈光也不多,那時候,我是有想過,自己會不會魂斷深山的。

一直走,天空很黑很深,星星很多。彷彿觸手可及。我在車上,看著窗外的星星,莫名其妙地感動得想要流下眼淚。

一直一直覺得,庇里牛斯山,是世上其中一個最遙遠的地方,因為這個地方的中文譯名,讓小時候的我,想到這是神仙住的地方。然後,有一天,我竟然就在這樣的一片土地上,抬頭數著數不完的星星。

我在這樣的山上,這樣的夜晚,想起了,這地方,本來就應該屬於愛情。

隨心在Carcassonne 走一圈




法國的冬天,跟西班牙的不一樣,大概是因為樹木的不同

旅行的意義,有時候,就在於那一份未知與隨心而行。

大概我這輩子,連目的地是甚麼都不知道的旅程,有那麼的一次。跳上同伴開的車子,隨便讓不大會看地圖的人帶路,有路便走。從巴塞隆拿開車到Andorra,再由Andorra走過庇里牛斯山脈,開車到法國。不知道要到法國的哪兒,只是在Andorra玩夠了,就開車出走。出發前,甚至打趣說,要不就那樣一直開車到巴黎去好了。


在城堡外圍的旋轉木馬,我只覺得有點詭異

自駕遊最棒的地方是,你愛何時停車,在甚麼地方停車也可以(只要安全就好)。於是一路上,我們就那樣走走停停。那時候我們身上都只有一部破電話,沒有辦法用 google map 查看一下自己身在何方,沒有辦法在面書簽到,就只那樣靠身上的破地圖。原始,卻也沒有甚麼不好。


護城河現在只長滿雜草
一直開車到法國邊境,讓邊境的警察公事公辦式的問話。好俊美的法國警察,身材也很好,要說他是個模特兒我也會相信。我們眼睛都離不開他的一張臉。Bonjour完之後,我們已經技窮,於是當然立刻問他會說西班牙語嗎?然後開始用西班牙語聊起來。他檢查了我們的證件後,按例問我們要到甚麼地方去啦,我就說不知道啊,法國吧。他大概還是有那麼愣了一下吧,「不知道啊」我們這倒是答得輕鬆瀟灑。我們隨便說了一個小鎮的名字 ,「Foix」這地方好看嗎?他笑了,說要介紹我們到一個更好的地方 (那一刻他的笑容是徹底擊倒了我們!),原來是他的家鄉 Carcassonne。老實說我們大概連那地方該怎麼唸都不知道,就憑著他說,那地方比Foix 漂亮很多,我們就毫不猶豫地相信他了。於是他在記事簿的空白地方,簡單畫了個路線圖,把紙撕下來,我們就那樣開車出發去。

黃昏了,我們沿途看見的風景


真的真的,我喜歡這樣的率性旅行。


日本。


我在西班牙時,常常喝這牌子的綠茶


日本發生世紀海嘯至今,已經三個多月了。尤記得事情剛開始時,已經有一些在日朋友,在面書討論著這件事;當時還沒有察覺事情的嚴重性,至少他們還在使用互聯網,這不就證明他們都安全嗎?後來陸續有新聞消息更新,這才意識到,這不是一般的自然災害。於是那個下午,我就不斷的發電郵、發訊息給他們,只想知道他們都平安。

這樣的註釋讓人好難過

我認識的日本朋友,大部份都來自關東地區,距離災區比較遠。另外,亦有朋友家在東京迪士尼那一區的,情況就比較壞。事情過了兩三天,才能跟他們聯繫上。他們過著沒有自來水的生活,但是一切平安。後來又傳出風向改變,輻射要吹向東京什麼的,我問他們有何打算,要離開嗎?他們只跟我說,這時候,只能夠相信自己的國家,餘下的心神,就用來擔心福島的災民。這番說話深深地打動我。你當然可以說他們笨,這種時候還相信政府。我看到的卻是他們的偏執。經歷過劫難,要關顧的,已經不是自己了。
也是在這次之後,我好像才真正明白,他們與生俱來的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