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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17, 2017

Arequipa 被月亮遺忘的城市

秘魯南部的阿雷基帕 (Arequipa)有多美?據說,當地人有這麼一種說法:When the moon separated from the Earth, it forgot to take Arequipa。 人們相信,月亮本來與地球相連,後來,當月亮自地球分離時,忘了一併帶走阿雷基帕,所以阿雷基帕這個城市,彷彿覆蓋著一層銀白的月亮光華,有一種清麗脫俗的美。浪漫的說法,總是隨著知識增長而幻滅。說穿了,原因簡單不過,就是市內不少建築都是用白色的火山岩建造,在陽光照耀下,建築物映得整個城市閃閃發亮,所以阿雷基帕也有 La Ciudad Blanca (白城)之稱。

Arequipa 這個城市,據說是由印加第四代國王Mayta Qhapaq所建立,當他看著建成的美麗城市,忍不住用Quechua 語向人民說:”Ari Quepay",意思就是「來住在這裡」,於是也順便有了這個城市的名稱。歷史總是重複著朝代間的興亡更替,印加皇朝最後被打敗,落入西班牙人手中。今日遊覽阿雷基帕古城區,主要會見到的就是西班牙殖民時期的建築風格,教堂與修道院保存的狀態很好,舊城區自2000年起,更被列入聯合國世界遺產。


西班牙殖民地的前世今生


阿雷基帕是秘魯南部的大城市,人口僅次於首都利馬,大約有90萬人。位處海拔2335米高,要說高,也不算十分高,只是我一到埗,就覺得頭一直有點漲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坐了多個小時夜車,休息不夠什麼的。反正一到埗,本來還沒有到check-in的時間,也厚臉皮纏著旅館主人/守門人讓我先辦好手續,補眠一下,也補充體力。我住的是小旅館,小小的,家庭式經營,我在清晨時份來到,守門人是捲著毛毯來開門的,進門後才發現,他就睡在接待處的長沙發,想是長夜漫漫,與其守著整幢睡眠中的房子,不如自己也眠一下吧。我的房間在地下走廊盡頭,一進去二話不說,就倒頭睡去。醒來後,已經看到旅館主人一家人圍在大廳的電視機前。在南美旅遊期間,發現當地人都很愛看電視,我想那是最廉價的娛樂吧。

位處高地的阿雷基帕,被鄰近火山層層包圍,其中最著名的是高5822米的埃爾米斯蒂火山( Volcan El Misti )與高6075米的查查尼峰 ( Chachani),在天朗氣清的日子,在市內就能遠遠見到積雪的山峰。天氣不好嗎,山峰就在雲霧裡若隱若現,展現神秘一面。我在tripadvisor 找到一個免費舊城區導賞團,由當地人帶著,遊走舊城區蜿蜒的街道,總會出其不意看到遠遠的火山。就像遊覽日本看到富士山的美態,來到秘魯,看到時隱時現的火山,我們都帶著一份尊崇,放慢腳步欣賞一下眼前的美好,彷彿錯過了,就是對大自然的一種褻瀆。如果裝備充足,還可以登山遠足去。

舊城區像所有由西班牙人建設的城市,最中心點都會有一個大廣場,在西班牙稱為Plaza Mayor,在南美洲,通常就稱為 Plaza de Armas ,中文意思直譯就是武器廣場,也有旅遊書按位置譯作中央廣場的。反正在地圖找出Plaza de Armas 並以此為中心點,就不容易迷路。Plaza de Armas這個方形廣場,其中一邊是用火山岩建築的大教堂,初建於1612年,之後經過多次修復、增建等,又受到過地震的破壞,我來到的時候,剛巧正在進行修復工程,但仍然無損其雄偉美態。廣場的另外三面,都是西班牙殖民時期的迴廊式建築,一不留神,就以為自己時空轉移到西班牙去。沿著迴廊走,夾道是賣紀念品的小店、銀行與餐廳,好不熱鬧。

除了大教堂,舊城區內數一數二的景點還有建於1580年的Monasterio de Santa Catalina (聖卡塔莉娜修道院),修道院佔地很大,可以在進院行參加導覽團了解修道院的歷史,不喜歡的話也可以索份地圖就自行參觀。修道院內部以迴廊式設計,迴廊的顏色會隨中庭的設計而變化,帶著西班牙南部的庭院風情。迴廊牆壁上繪有不少圖畫,感覺就像逛美術館一樣。來參觀修道院的遊客眾多,但大家都不約而同保持肅穆,在這樣的氛圍下,不難想像昔日修士們過著的與世隔絕的生活。在寧靜中冥想,大家又能夠尋找到生命的意義嗎?




阿雷基帕美食地圖
秘魯多美食,遊走秘魯多個城市之後,除了首都利馬,阿雷基帕算是另一個美食繁多的城市。那麼筆者到底有什麼好介紹呢?在秘魯,無論如何要嚐嚐羊駝肉吧?聽起來好像很殘忍(天啊,羊駝超可愛的),但是好奇心大過天,走進一間名字叫La Casona del Pisco 的餐廳(當地略有名氣的餐廳,剛巧路過,就進去了),看到菜單上有羊駝肉,就毫不猶豫地點了來吃。我人生中的第一口羊駝肉!很柔軟的肉質,味道比雞肉濃郁,比牛肉味淡。由於上桌的樣子就像普通的肉排,吃起來不會想起羊駝可愛的笑臉,一口一口吃下去,也不會有甚麼思想負擔。說到安第斯文化,羊駝本來就是最有用的財產:毛可以造成各種製品,如毛衣、帽子、披肩等,肉可以吃,在未從外地傳入其他家畜前,牠們可是安第斯人在山區的主要肉食。而在阿雷基帕的餐廳裡或是路邊攤,都有賣一種土產甜品,名字是 queso helado,中文就是芝士雪糕的意思。與芝士完全無關,我猜可能是因其一磚磚的外型而得名吧。吃起來是很濃郁的奶味,還有椰子與肉桂的香氣,算是阿雷基帕巧克力以外,另一種不能錯過的甜點。

之前說到我參加了一個免費的導覽團,導覽團除了帶參加者走一圈市內的景點,話話當年,也帶領參加者到一些特色本土商店參觀,例如手工啤酒店、巧克力店、羊駝養殖場與商品店等等。Hatunpa  餐廳以提供多種用當地馬鈴薯製作的菜色聞名,價格相宜,導覽員帶著參加者在這裡試吃不同種類的美食。秘魯除了盛產玉米,馬鈴薯的種類也是多不勝數。來這間小餐廳吃飯,老闆會先奉上一個盤子,上面放了好幾種不同的馬鈴薯,向食客介紹過秘魯不同產地的馬鈴薯後,讓顧客點選自己喜歡的。

行程以外,導覽員亦樂於解答各位不同的問題,我於是不放過機會,當然要問問當地人會推介的館子。於是這就知道了一間在蜿蜒小巷中的當地名店La Nueva Palomita 。餐廳晚市關得早,人也多,慶幸自己來得及時,總算沒有錯過一個好地方。La Nueva Palomita餐廳設計簡單不花巧, 有一道菜色,是嗜辣的朋友不容錯過的。菜色叫Rocoto Relleno con pastel de papa ,大辣椒內釀滿用洋蔥及其他香料烹煮的碎牛肉,加上馬鈴薯千層批,小小的一道菜,一邊吃一邊辣出汗來,再配一杯 chica de guiñapo (發酵過的黑玉米汁),正好用來解辣。


淡淡哀愁


旅遊的時候,能夠用腳走的,我都選擇走路。路走多了,走累了,有時候不想要坐進咖啡廳,我就會找個多本地人聚集的小公園坐坐。在阿雷基帕,我最喜歡就是坐在美麗的Plaza de Armas ,曬曬太陽,看附近的人閒話家常。一個亞洲女子坐在公園,常常會惹起當地人的好奇心。有一次,一個坐在長椅的大媽來搭話,談話內容也是離不開你從哪裡來呀?你多大?你結婚沒有?你有沒有小孩?這些問題我在旅途中一直答著不同的人,在秘魯,常常被人問到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小孩?我心裡其實有點奇怪,反正就是我都說未婚,為什麼還要老是問我有沒有小孩,為什麼這把年紀還不去結婚呢?有一次忍不住反問一個秘魯年輕姑娘,為什麼大家老是問這些問題,才知道因為秘魯人很多很年輕就結婚了,早結婚,生了好幾個小孩,年齡稍長又離婚了。我這種老大不小的年紀,當然會讓當地人想當然的問了一大堆問題。當地大媽好像很不解,為什麼地球另一面的女子,可以過著這樣的人生。我也無法想像,如果我只能過大媽式的人生,會是怎樣的光景?關於婚姻呀工作呀,還是慶幸自己生於香港,可以有條件有自主性的找一條自己喜歡的路。

走得遠走得多,覺得旅遊城市中,有一些總是生就一副「二奶命」。此話何解呢?就是說,那個城市,永遠不會是旅客的正餐。旅客來了,順道逛逛就好。阿雷基帕,我覺得,就是這麼一個城市。美,的確很美麗,遊走其中,我常常錯覺自己來到西班牙,那種似曾相識的記憶,彷彿來自湮遠的前世。這個城市帶著一份莫名的憂傷感,會是因為一直以來的地震災害嗎?位於地震帶,1868年,這裡幾乎被地震徹底摧毀;2001年,再次經歷黎克特制7.9級地震;此前多次大小地震不計其數⋯⋯而旅客為什麼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呢?不是為了看災後重建,不是為了看殖民建築,這個過客城市,招待著要前往科卡峽谷(Cañon del Colca)的一車車遊人。


科卡峽谷


美國的大峽谷聞名世界,跟朋友說,秘魯也有大峽谷啊!所知的人不多,但來到秘魯的人,就不會不知道秘魯的大峽谷有多壯觀,要前往當地,一般會以阿雷基帕為基地,挑選合適的當地旅行團前往;參加即日來回的一天團,旅程會很倉促,所以大部人都會選擇二天一夜的行程,坐旅遊巴士前往;當然如果你很喜歡行山,也有三天或以上的行山團可以參加。我挑了二日一夜的行程,清晨上了旅遊巴,走了一段路,司機會讓乘客下車,去去洗手間,在當地人開設的簡陋風土店吃點簡餐,或是喝當地一種土著熱飲:Mate Inka (Coca, muña, chachacoma),這種以香草沖調的熱水,喝起來有薄荷茶的香氣,據說可以預防高山症。依我看,這種飲料,對高山症未必有什麼幫助,用來對抗高地的寒風,倒是一絕。同場還有一個羊駝牧場,圈在泥地牧養的一群,由於剛下過雨,身上看起來都沾上一點泥土,還傳來一點異味⋯⋯

旅行團一般會在Chivay 與Yanque 小鎮停靠,這裡是海拔三千多米深山中的小鎮,人口才不過數千。有溫泉設施,但來自亞洲、鍾愛到日本泡溫泉的香港人,自然對這種簡陋大浴池式溫泉提不起勁⋯⋯在山間的小鎮過一夜,然後就清晨出發看科卡峽谷去。

科卡峽谷其實比美國大峽谷要深兩倍,從觀景台看下去,懸崖峭壁與山脈連綿,說是絕世景色毫不為過。在科卡峽谷一帶,更是安第斯神鷹(Condor)的出沒地點,由於牠們很常在清晨時出沒,所以要一睹牠們的英姿,早起是免不了的。這種兀鷹,雙翅展開可長達三米,在峽谷間展翅翱翔之際,也就是人們舉機拍照,驚叫連連的時候。旅遊車一般會在Cruz del Condor 觀景台停下,因為這裡是欣賞安第斯神鷹的絕佳地點,同時這裡的峽谷風光也讓人神往,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們說來到這裡,耳際自然想起那首傳統名曲:El Condor Pasa (雄鷹飛逝)。科卡峽谷風大,旅遊記得穿上防風衣物,厚厚的頸巾也是少不了的。我膽小,站在峭壁前(有圍籬),仍然會想到,萬一風太大,把人吹下去怎麼辦。















Saturday, April 22, 2017

三藩市・惡魔島 ・San Francisco




三藩市,你會想到甚麼?不許思考,數三聲,立即說。舊金山?唐人街?金門大橋?漁人碼頭?也大概是這些答案吧。我呢,看過了金門橋,逛過了唐人街、漁人碼頭,吃過了海鮮喝過了用酸麵包盛的周打蜆湯,最牽繫心頭的卻是美國西岸的第一個燈塔。

燈塔在哪裡?惡名遠播的 Alcatraz Island 是也。年長一點的,可能你會對西片《Escape from Alcatraz》有印象,1979年的美國電影,講述高設防監獄中,3 名囚犯的逃獄記。我沒有看過這老片子,探訪完 Alcatraz Island 之後,倒是很有興趣翻這部老電影出來看看。


逃獄記


Alcatraz Island,又名 The Rock、惡魔島,光聽名字就覺得很有氣勢。島上的美國聯邦監獄於1934至1963 年期間運作,監禁美國境內最危險的罪犯。由於監獄位於距離三藩市漁人碼頭不遠(才1.25 miles),理所當然以為逃獄不難,不過,海面風高浪急,而且監獄長期有人嚴格看守(囚犯與獄吏比例是三比一),所以即使曾經有36名囚犯前後作出14次逃獄,結果不是被捉回,就是被警察開槍射殺身亡或遇溺。史上有名的其中一次逃獄記,那套電影《Escape from Alcatraz》說的就是這一個事件,當局報稱有5 人失蹤,相信他們已經遇溺身亡;所以多年來,當局宣傳文案一直報稱無人能夠成功逃出Alcatraz Island。有趣的是,回家上網爬文,才發現 2015 年就有證據顯示,當年應該有兩名囚犯成功越獄且生還,據說已經輾轉逃到南美洲;他們現在如果尚在人世,也都八十多歲了。

看現場的昔日囚犯照片,樣子看起來都像是有為的年輕人,絕對無法把他們跟大奸大惡沾上邊。著名囚犯有Al “Scarface” Capone,在島上監禁了四年半,入獄登島成為當日美國各大報章頭條。FBI列為頭號人民公敵的“Creepy Karpis”,被監禁島上 25 年,是為最久;還有戲稱 “Birdman of Alcatraz” 的殺人犯 Robert Stroud,在聯邦監獄服刑30年後再被移送惡魔島囚禁 17 年⋯⋯

惡魔島最恐怖的一次逃獄記,6名囚犯成功搶奪鎖匙及槍械,混亂中,2名職員不幸身亡,18人受傷;及後美國海軍奉命出動,才平定1946年的這次監獄騷亂。


佔領惡魔島


囚犯千方百計逃走,我們倒是費盡心思要到島上來。到 Alcatraz Island 毫不費勁,因為所有人都被強制參加導覽團才可以登島,不過由於遊客眾多,與其來到碼頭才買票,還是先上網預約比較穩妥。之後遊客只需要帶備身份證明文件(職員會檢查),到漁人碼頭的 33 號碼頭上船,船程大概15分鐘就到。最基本的 Day Tour 收費$35.5美元,包來回船票及島上的語音導覽(有英語、普通話及其他多國語言選擇),至於行程略有不同的 Night Tour 收費$42.5美元。據說Night Tour 氣氛很好,特別受歡迎,不過筆者參加的是Day Tour,貪其在日光之下,可以把一磚一木看得更細緻。

坐船抵達 Alcatraz Island,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幢略舊的建築,斑駁的牆上用紅漆寫有大大的英文字:INDIANS WELCOME。原來監獄在經營成本高昂的原因下關閉後就荒廢下來,之後於1969年,被一羣土著印第安人佔領了幾近兩年,島上建設上處處可見當日佔領運動期間留下的紅色油漆標語。有趣的是,之後Alcatraz Island被列入 Golden Gate National Parks 範圍,保育維修之類一定要保留那些觸目的佔領痕跡,因為那是美國歷史的一部份。

參加Day Tour,下船後,首先會讓參觀者看一條Discovery Channel 拍攝的關於這裡歷史的片段,之後大家就可以自由參觀島上的各種設施(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行,絕對不會迷路)。不要急著衝到監獄去,沿路可以欣賞前人(島上除了囚犯,還有職員及家屬居住)悉心栽種的植物。


生有涯,苦無邊


導覽團的戲肉當然是參觀昔日的囚室。進入監獄大樓之後,遊客會獲分派耳機,然後就可以按自己的步伐,聽著導覽,邊行邊幻想昔日的囚犯生活。這個語音導覽,筆者收聽的是英文版本,不知道中文版是如何的,英文版倒讓人聽得萬分投入,幾乎就要同情起這裡的囚犯來。這裡的囚犯都是獨立囚禁,其實囚室也不算小(比香港的劏房要大呢,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可悲)。不過想想,關在這裡,一海之隔,就是三藩市的市區了,那些燈紅酒綠、人聲鼎沸,隨著海風飄送到濕冷的牢房,是筆者幻想力太豐富還是囚犯真的陰魂不散(聽說這裡有好些鬼故事呢),日光透過窗鐵枝透入監房地板,那份對自由的渴望,對人生的絕望,是如此強烈,那一刻,深切明白昔日的囚犯,為什麼拼死也要逃出去。

語音導覽尾聲,會帶領參觀者走出囚室外,讓人遠遠看一看那片大海,還有那個屹立島上多年的燈塔。建設Alcatraz Island,一開始是因為建立這個西岸最早期的燈塔;後來這個島嶼成為美國軍事監獄,再演變成高設房監獄,一步步走來,成為遊客量數一數二的歷史名勝。燈塔最早建成於1854年,後來於1906年的地震中毀掉。1909年,新燈塔落成啓用,1963年開始,由人手控制改為自動化運作。離開讓人窒息的牢房,看著天高海闊,眼前就是這個燈塔,幻想一下,當夜幕低垂,就是這個燈塔照亮了大海,照向對岸的繁華,你還會不珍惜自由的可貴嗎?


城市的靈魂


自由,除了肉體上的,還有情感上的、思想上的。如果說我們是工作的囚徒,旅程上放空自己,也是讓靈魂在繁重的工作以外,一個抖抖氣、重獲自由的機會。紐約的MOMA (Museum of Modern Art)很有名,原來三藩市也有一個SFMOMA,而且年紀一點也不輕,落成於1935 年,是美國西岸第一間博物館。不過舊館已經停用,新館於1995年啟用,外觀於我來說,看起來倒是有新舊融合的味道。到外地,最喜歡到不同的博物館逛逛,縱然對藝術認識不深,隨便亂逛,觀察遊人的反應,看博物館的設計、策展人的心思等,往往都是一件有趣的事。

例如這次,也不知道是剛好是星期天的關係,還是三藩市的藝術氣氛果然濃厚,博物館售票處竟然大排長龍(職員還是滿臉笑容,禮貌周到,值得一讚),參觀的人,熱心地討論眼前的藝術品,也有小孩在奔跑嬉鬧(父母後來總算及時阻止小孩撒野)⋯⋯坦白說,氣氛是有點過於熱鬧了,連咖啡廳也擠滿了人。也許是因為當日天氣不好,大半天都下很大的雨,一家大小放假無事可做,只好都湧到博物館來?吵是吵了點,就當來觀察眾生相好了。

這個藝術館有一個著名的空中花園,陳列了好幾件雕塑。可惜因為天雨關係,那部份就關閉了,筆者只好隔著玻璃遙遙觀望。對了,SFMOMA,讓筆者印象最深的竟然是館內的大玻璃窗。透過玻璃窗看對面的高樓大廈,每層的觀景都不盡相同。雨後初晴,陽光透過大玻璃曬進館內,感覺是一種很親切的味道。也許,這正是SFMOMA想要營造的、適合一家大小的氛圍?

Come with an open mind. Leave with so much more. SFMOMA的網站,留下這句說話。意簡言賅。

(刊於Ming Watch 明錶雜誌4月號)



Monday, March 20, 2017

春光乍洩阿根廷

每個地方都有屬於自己的顏色,阿根廷,我覺得應該是那種黃渾的、老舊菲林照片的顏色。輪廓開始化掉,風景、人物介乎於清晰與模糊之間;照片經過歲月,開始變得黏黏的,似乎對過去戀棧不已,卻又顯得無能為力⋯⋯阿根廷,就是帶著這一種風貌。

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這個地方的西班牙語,解作好空氣、氣味宜人。可能是對的,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古蹟很多,來這裡,也難免讓人想起貝隆夫人的故事。看過好幾齣阿根廷電影,劇情難免都觸及這個國家或長或短的不同混亂時期,然後電影都因此帶一抹憂鬱色彩。








Tuesday, March 14, 2017

清邁與清萊・靜謐之美


說的是去年7月才開幕的 MAIIAM Contemporary Art Museum。位於清邁的市郊Sankampang,坐的士,就大概半小時到四十五分鐘的時間,車費約四百泰銖左右,也可以坐較便宜的雙條車前往。坐上的士,司機不停推介沿途的景點,如絲綢廠、手工藝品、雕塑專門店之類,說是有很好的品質云云。反正就是順路去看看呀,司機是這麼說的。我們連連推辭,說是沒有興趣。司機還是興致勃勃的介紹,我們忍不住說,其實,想要看MAIIAM Contemporary Art Museum的人,就是跟喜歡看絲綢廠的人不同的呀。司機保持泰國人的好禮貌,笑笑,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們的意思。

離開清邁市區之後,一路上就是那些塵土飛揚的路,沿途也沒有什麼風景好看,正如司機大嬸所說,就是賣絲綢呀、手工藝品呀之類的地方,反正就像是會有一車車旅行團下車購物的中途站似的荒蕪地方。

MAIIAM Contemporary Art Museum 前身是佔地3,000平方米的倉庫,獲 Jean Michel Beurdeley 與家人發起興建這個私人美術館,專門展出泰國當代藝術品。翻查資料,才發現原來美術館的命名也挺別出心裁。MAIIAM這個字,「Mai」在清邁意思是「新城市」,而「IAM」是紀念發起人家族成員當中,其中一位長輩Chao Chom Iam 是備受泰國人民敬重、帶領泰國走向現代化的泰皇Rama五世的妻妾。這個雙重意義引申到MAIIAM美術館就有「brand new」的意思。美術館成人入場門票150泰銖,很便宜。當時正在展出的是「The Timeless Present Moment by Kamin Lertchaiprasert」,我就是在網上看到這個展覽主題,看到這個博物館的外觀,就覺得不能錯過。

(全文可點擊圖片閱讀;刊於明錶Ming Watch 二月號)

Mi articulo sobre Tailandia que se ha publicado en Ming Watch, una revista de Hong Kong. Pues, Tailandia tiene su especialidad. El arte, el ambiente, la gente, todos.







Monday, January 16, 2017

沙漠・外星人・雞湯麵


執筆行文,時為11月,由於APEC在秘魯首都利馬舉行的關係,電視每天都播出關於秘魯的消息,讓我從新認識這個遠在地球另一邊的地方。那些舉行會議的建築如此時尚新穎,跟我們作為一名旅客所認識的秘魯是如此不同(一提秘魯,大部份人都只會想到馬丘比丘)。當然秘魯利馬除了舊城區充滿殖民特色建築,其他區域也有不少新建設,就如臨海的 Miraflores 地區,就既時尚又清潔。大型商場、文青咖啡店、連鎖酒店集團,你想像到的,都有。很多朋友都以為南美洲很落後,想獨遊又害怕。我多麼想說,就由秘魯開始吧。秘魯旅遊業發展的完善,出乎我們想像。

很想要推介一下秘魯的這間旅遊服務公司。不是打廣告,Peru Hop 的確很適合喜歡坐巴士旅遊又懶於詳細計劃行程的旅客。又或者,你想享受跟旅行團的方便與團體優惠,又想要一定的自由度,Peru Hop 也是不錯的選擇。我呢,其實是在 hostel 見到這間公司的宣傳單張,問過人,也上網查了一下,評價還不錯,就跑到人家辦公室去了解詳情,然後乖乖付款。

Peru Hop 這間公司,專營秘魯的旅遊路線,提供hop on hop off 服務。顧名思義,買了這間公司巴士證的朋友,可以按自己喜好,在固定的地點上、下車(hop on 、hop off),穿州過省式遊山玩水。玩夠了,只要選好時間,跟公司預約好,就可以跳上巴士,繼續行程。所謂的巴士就是大旅遊巴,有空調,座位算舒適,車子也算新且清潔,作為長途旅遊的交通工具,乾淨的洗手間也少不得(不過很細小就是)。Peru Hop有固定的行走路線,涵蓋旅客必到的區域如Arequipa、Puno、Cusco等(視乎你選用哪一種package)。隨車有一名導遊,會說西班牙語及英語,在車上會先簡介一下景點,所以即使你是一個毫無準備的旅客,遊覽秘魯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導遊同時可以用優惠價幫參加者訂旅館(一般都是hostel,價值比較經濟實惠,有獨立房間或混合式大房,價格不同,悉隨尊便)。當然你也可以自己預訂旅館,導遊還可以安排在合適的地方讓你下車,省卻中間再要找的士或專乘其他公共交通工具的煩惱。如果害怕人生路不熟,又不想太操勞安排這安排那,我會建議選用這種集巴士與旅遊服務於一身的公司。

也不要以為這種hop on hop off 式旅遊模式,只有刻苦的背包客參與。老實說,這種形式的交通與旅遊服務,是比直接坐巴士到目的地要貴,不過我覺得相對比坐公共巴士(特別是夜車)安全就是。個人觀察,同車的人還真是各個年齡層都有,不怕認識不到新朋友。

(刊於名錶論壇1月號,全文可點擊圖片閱讀)




Saturday, January 7, 2017

2016年,走過的地方

2016年,一晃眼就過了。一如往年,記下那些走過的路:

6月,出差荷蘭阿姆斯特丹。新工作,出差的地點也不同了。6月的荷蘭,還是有點冷,空氣中的花粉,害我敏感症大發,好不辛苦。乘機在荷蘭會一會當地的攝影師朋友,算是出差的好處。工作最後的一天,一個人跑到朋友介紹的地道小酒館去,吃著芝士凍肉冷盤,點杯酒,在角落寫著明信片,看著玻璃窗外停泊著的單車。

馬不停蹄跟老闆到意大利米蘭去,工作完畢,在餘下的時間好好享受意大利的風光,順勢跟剛巧到意大利旅遊的香港朋友碰面。米蘭不壞,卻也無法很觸動我。

接下來跑到秘魯利馬去,參加展覽會。怎麼會想到2015年10月離開的秘魯,不到一年我又回來了。沒有多餘的觀光時間,還好一天夜裡,有空跟剛在秘魯停留幾天的荷蘭朋友碰上面,說說他旅遊南美路上的種種。最後一天夜裏,跟秘魯華僑同事閒逛,才發現了一間24小時營業的超級市場。雖然說是24小時營業,不過夜裡有一段清潔時段,超市還是會閉館的。

回程時在西班牙轉機,順道留了一晚。約了一個西班牙朋友見面,跟他逛我最愛的Retiro,再由他帶著亂逛,然後再跟他的大班朋友上酒館,西班牙式人生。

就這樣,6月,兩個星期內,逛了這幾個國家。

8月,跑到盛夏的日本東京去,跟朋友一起看宮崎駿展覽會。接下來當然離不開大吃大喝瘋狂購物。盛夏的東京,讓人熱得難受;人來人往的新宿車站,讓我想要逃跑。

10月,到台北去,參加朋友的婚禮。朋友是我在巴塞隆拿認識的台灣女生,多少年的光景,看著她一路跌跌碰碰,終於遇上可以託付的人。我有多少年沒來過台北了?都十年以上。這一次因利乘便,也終於跟在西班牙曾經同居一屋的台灣女生再聚。七、八年時間過去了,我們喝小酒,聊著從前。時間彷彿沒有流逝。約定了,改天我們一起再到西班牙去。

12月,一年將盡,跑了一趟泰國清邁,順道參加了一天團,驚鴻一瞥金三角與緬甸。一天團的導遊很爛,緬甸的空氣比我想像中髒。這個地方我還是要再來的。


2016年,好像比往年跑過的地方要少了。心卻一直有種在外面未歸來的感覺。這一年不算過得很美滿,要說壞,其實也不壞。

雖說這一年一晃眼就過去了,回頭望,卻怎麼有種前世今生的錯覺。要總結,大概是一種非言語所能及的若有所失。

Thursday, November 24, 2016

古巴,我遇上過的奇人怪事 ・Las cosas raras que encontraba en Cuba

上回寫了我所認識的夏灣拿,關於古巴還真是有點欲斷難斷。就再寫寫旅途上的其他經歷,寫寫另一種風情。

Trinidad,中文普遍音譯為千里達,面對這個譯名,難免想起那句「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千里達,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出發之前,我手上的資料不多,就靠在夏灣拿的民宿翻翻 Lonely Planet,還有民宿媽媽三言兩語的推薦就來了。反正幾乎所有到古巴旅遊的人,離開夏灣拿之後,不是到 Trinidad,就是到 Cienfuegos 去,那麼我也不妨從俗吧。

在古巴,總是預上很多出人意表的事。決定到 Trinidad 去,但又不想坐上很早出發的巴士,於是就讓民宿媽媽替我安排 taxi coletivo (西班牙語,就是英文 collective taxi 的意思),幾個人分乘一輛的士,出發去。午後出發,所謂的「的士」,也就不過是一輛殘舊的私家車。司機是一個黑黑的(古巴人都長得很黑啦)年輕人,看民宿媽媽跟他攀談了一會兒,大概都是時有聯繫的老客戶。
(刊於11月號名錶論壇,全文可以點擊圖片閱讀)

Cuba me sorprendió siempre. 


Los hábitos. Las coches viejas. Las casas antiguas. Los paisajes. La gente. Sobre todos, la vida. Aún hubo momento que me sentí confundida o decepcionada. Hubo momento que me cansó. Pero siempre hay momento que, de repente, me siento nostálgica de lo que pasaba en ese país. Preciosa experienc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