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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August 2, 2010

我跟一本書的錯過和重遇

最近比較煩躁,只靠讀書滋養心靈。

想起兩年前寫過的文字,在此稍作潤飾,再記一次:


終於讀畢從西班牙帶回來的這本小說 El niño con el pijama de rayas。書的作者是 John Boyne。全球發行多個譯本,英文原著書名The boy in the striped pyjamas,中譯書名為<穿條紋衣的男孩>。此書一推出即高据多國銷量榜榜首位置,電影版亦已發行。



買書前,孤陋寡聞的我,根本甚麼都不知道。除了知道在西班牙,此書自推出以來一直高据銷量榜位置,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印再版,我甚麼都不知道。你知道嘛,這本書,在封底甚至找不到故事簡介,只有編輯故弄玄虛的一席話。



我在西班牙買的第一本西班牙語書,是<小王子>(而當時的西班牙語程度根本看不懂西班牙語小說);後來買了一本沉甸甸的時裝雜誌,貪其隨書附送的大大旅行袋,可以方便我搬家載物。然後,我忙著約會交友唸書閱報看電影看電視吃喝玩樂遊山玩水,沒有買過一本書。因為知道自己看不懂,反正擱著,寧願留個錢傍身。



二月的時候,我們在馬德里的Casa del Libro 逛 (某大連鎖書店,名字直譯就是The House of Book),他跟我說買了這本書,而且推介說很好看,卻打死不告訴我內容。我隨手翻著,也沒有太多艱澀的生字,翻著翻著,卻又把書放下。最後我捎回家一本關於考試的練習還有相關的答案本,以及一片金屬製的書簽。



然後,在四月,出發作一次長途旅行。我在馬德里的長途巴士站,預備坐夜車到Alicante,再轉折地坐超廉價航空到瑞士。

閒著無聊,晃進書店隨便看看。

在書店晃了一圈,我又回到這本書的身邊。捻起它,放下,又再拿起,掀著書頁。書店主人下了半閘,是打烊的時候,卻不忘笑著跟我說,慢慢看,不用急。深呼吸一口氣,我拿著書走到櫃檯,翻出錢包付款,心裡雖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愉快,卻又有一點不安,擔心看不懂,會浪費了一本書。在我掏錢的當兒,店主說,那是一本好書。我笑笑,說知道已經印至17版;不過我說自己只是西班牙語學生,不知道能否看懂,只是試試看。他想一想,又翻一翻書,然後說:「你看得懂的。」於是我笑了。他隨手夾了一張書簽給我,然後又改變主意,說:「給你另一張。」他挑出一張漂亮的,深褐色的,大概是一張宣傳某冒險書的書簽,雖然是宣傳贈品,我卻多謝他用心的為我挑選。閒聊數句,我捧著書道謝與道別,店主不忘跟我說:「希望你喜歡這本書。」我總覺得,那不只是一單買賣,卻是他把知識和某一種關於人生的東西,交付到我手上。



書買了,斷斷續續地讀著。一個簡簡單單的故事。最初,我不明白為何這會是一本暢銷書。然後,我懂得了。讀到最後,想哭,卻又流不出眼淚,只是那樣地戚戚然,希望故事有另一個結局。



沒有打算寫關於此書的內容。不想說破,希望由你自己來讀。





If you start to read this book, sooner or later you will arrive at a fence.

Fences like this exist all over the world.

We hope you never have to encounter such a fence.

Wednesday, June 30, 2010

故事


想起了這裡的……




從來沒有認真傾聽,那是一個怎樣的戲碼,他要說的是怎樣的一個故事。跟那個故事箱子裡的人物一樣,他穿格子上衣,也有一條狗。



我還會再看見你嗎?願你安好。





 



陽光明媚的午後,她讓自己蓋上一身銀色,販賣不含毒藥的蘋果。與其說是糊口,我倒寧願相信,那是一個關於夢想的故事。





午後陽光燦爛,連蝴蝶仙子也在樹蔭下siesta (西班牙語,即午睡的意思)。喚醒她,不用你溫柔的吻,只要銅板的鏗鏘。





故事在這裡開始。看天空的鳥,定格在晚上7時10分的陽光之中。


Sunday, June 27, 2010

葡萄牙 Aveiro 海灘度周末

有人說,西班牙是葡萄牙的頭髮。只要攤開地圖,你就會明白了:葡萄牙的地理形狀,恰巧像人的側面;而相連的西班牙,正好是這張側面的頭髮。




我住的城市Salamanca沒有海。所以每到夏天,住那裡的西班牙人最愛到鄰近的葡萄牙Aveiro海灘度周末。



坐車要多久呢?都忘了。也大概是兩三小時的光景吧?不一會兒就到了。坐在學校安排的旅遊巴士上,感覺像又回到小學時的秋季大旅行一樣。



Aveiro 不很大,我們參觀過它的小教堂、家族墓園,吃過午餐也就來了此行的目的地—海灘。已經忘記吃了什麼作午餐,倒記得同行的德國男生,看著侍應端上完整的一尾魚,就瞪著眼前的碟子說不出話來。為什麼要這麼驚訝呢?他說未試過這樣吃魚!眼前的魚,有頭,當然也有尾,他覺得很噁心......只是為了不浪費食物,他還是不情不願地吃著眼前跟他打著招呼的魚,看著他的表情我就覺得好笑。他大概這輩子也忘不了這頓飯吧?這樣的情境,可惜沒有拍下照片。



海灘上,人不算很多,畢竟只是初夏。我們不打算游泳,只是隨便找個地方,就坐了下來,享受日光浴。來自芬蘭的同學皮膚很白很白,陽光下,皮膚白得耀眼,也像一張薄得透明的紙。只是她沒有半點聖誕老人的影子。人很高很瘦。



沙灘的沙不特別幼,卻很白,配上藍的海水,還有比海水更藍的天空,構成一幅很漂亮的圖畫。坐得夠久了,我獨個兒在附近晃蕩。赤著腳,從沙灘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腳本來有點燙,只是不一會就習慣了。一直走,看人,看海,看燈塔;走過長長的防坡堤,看雲,看鳥,看釣魚郎。看夠了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替我深愛的燈塔拍照片。遇上兩個曬得黑黑實實、拿著魚杆的男人,要幫我跟燈塔拍照。於是我隨手把相機交給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就逕自走來一起拍合照。照片拍完,閒聊數句,我衝口而出用西語跟他們道謝,被回贈一句:這裡不是西班牙。哈哈,只是我已經忘記,葡萄牙語的「多謝」該怎麼說。



人在西班牙的時候,住久了,大概就把自己當了是半個當地人,後來拍的照片愈來愈少,日記也記得愈來愈稀疏。只是回來兩年之後,才後悔那時候沒有好好多拍一些,多寫一些。很多很多生活上的小節小遭遇,竟然就那樣褪了色。當然也有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情小趣小經歷,卻沒來由地深刻記住了。

Monday, June 21, 2010

Segovia 塞哥維亞一天遊

剛剛跟在 Segovia 的朋友通了電郵,於是這星期就來寫一下這個地方吧。

那時候,正值8月的盛暑,我是跟當時的同房一起遊覽這個地方的。她是德國人,比我年輕10年,身材卻比我高大,站在她身旁,我像來自小人國的妹妹。縱然比同齡的人成熟,畢竟還很年輕,初到西班牙的時候,記得她曾經在房內哭過,說是想念家裡。也難怪,西班牙人的率性,還是讓重視紀律的她有點不知所措吧。是一個我很喜歡的女生,臉上總是帶著兔子似的笑容,純真而可愛。

Segovia 不大,一天就可以遊覽完旅遊書上介紹的景點。

這裡有登錄世界遺產的羅馬水道橋 (Acueduco Romano)。據書上記載,這於古羅馬時代興建的水道橋,全長728米,高28米,不用水泥而單單用花崗岩堆疊建造,一直到20世紀中葉為止,起著輸水的作用。我無法想像古羅馬人的智慧與文明。如此實用而龐大的藝術裝置,不過是為了解決民生所需。它一直在這樣一片土地上屹立,冷眼看著朝代更替,然後一車又一車的遊客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圖片來自互聯網)



還有那個阿卡乍堡 ( Alcázar)。據說白雪公主的城堡,就是以這個為藍本建造的。的確,這樣一個遺世獨立的古堡,你可以想像當中曾經發生的幾許故事。堡內開放的部份,你也是可以想像是怎樣的一副光景。還是古堡塔上的瞭望台比較有趣,站在那裡,風吹得呼呼作響,頭髮沒有可能整整齊齊,我和這位朋友亂拍著照片,亂笑作一團,過了一個愉快的早上。


把帶去的乾糧都吃光之後,還是肚子餓的我們,誤打誤撞來到一間餐廳前,看著覺得還可以,而且有我要吃的烤乳豬 (cochinillo asado),就坐了下來。坐下來之後,才隱約覺得這應是一間略有名聲的店子,看著店上的簡介 (當然那時其實不大看懂),大概就是什麼老店吧。一份烤乳豬的價錢貴得叫人咋舌,索價18.9 歐羅!想了又想幾經掙扎,畢竟是當地的名物而我們又本著不知何時才故地重遊的心態,最後還是忍痛要了一客。天啊,真的超好味!自此之後,好像沒有在別的店吃過更美味的。









初到西班牙的時候,無論走到那裡,身邊都要帶著一本英西字典才安心。小小的一本袋裝字典,卻是我旅途上的好伴侶。餐牌上讀不懂的西語,除了問人肉字典機,就是靠我這本好幫手。還有餐桌上薄薄的紙巾,就是我們的筆記本。有時候在上面做著文法練習,有時候交換各自家鄉語言的寫法,時間就這樣消磨掉。平實而安穩。


Sunday, June 13, 2010

春天來了,我們在塞維爾起舞

有人說,沒有到過西班牙南部,就不算到過西班牙。其實西班牙南部,只是正好最適合讓人體現西班牙的熱情與閒適。正如首都馬德里,歷史遺留下來的建築,那一個在日光下亮得耀眼的舊日皇宮,白嵦嵦的,彷彿不沾半點塵埃,卻原來已經歷盡滄海桑田,始建自1764年。只是堂堂首都,人就是太多太匆忙,歐洲的緩慢,就別妄想可以在這裡找到。於是,我來到傳說中的南部,在四月到了賽維爾(Sevilla)兩天。




塞維爾的旅遊點,大概用兩天就可以輕鬆遊覽完畢。正如西班牙朋友仔所說,塞維爾,可以看的不算多,但可以體會的,很多;這是一個生活的國度。我一個人,背著行裝,來到這一片土地。



大概是我的運氣不好,出門數天,一直下著大雨。來到塞維爾的第一天,下著傾盆大雨,一雙殘破converse大概可以擠出兩碗水吧。踏著這樣的一雙「水鞋」,穿插於聖十字區的小巷,那些名為「水」,名為「生命」的窄巷,那些白牆,偶爾裝飾著倂貼得漂亮的磁磚畫。賣紀念品的小店,明信片裡的陽光,點綴了下雨天。走進充滿回教氣息的阿卡乍堡,雨後的陽光,令庭園出落得更別緻;我看在眼裡,心卻念記著格拉納達阿爾汗布拉宮的精緻與奢華。回教時期的建築,就那樣一直長留西班牙。



走過雨後初晴的阿卡乍堡,我爬上了高98米的希拉達塔(也就是大教堂的一部份),鳥瞰這個城市。雨時大時小,空氣很冷,風很猛,如果沒有圍欄,我應該是會讓風捲走的。在西班牙,拜會過不少教堂,心裡極其量也只能夠佩服那些設計師,那些工匠,那些賣命的人,卻始終無法有那種「噢,我的神啊」的感動。大概因為我不是信徒的緣故。如果我曾經有過「噢,好偉大啊」的呼喊,那一定是因為教堂的「樓底高度」;畢竟,我是一個成長於只有幾米樓高的女孩。



在塞維爾,最令人喜出望外的,是適逢四月春祭(feria de abril), 那一種氣氛,教人一輩子都忘不了。從大清早你就會碰上一些穿上傳統服飾的男女,不論老幼,每個人都帶上一臉顧盼自豪。我看著女生玲瓏的軀體,包裹在貼身的舞衣下,裙擺隨著步伐,在空氣中畫上一個又一個弧度。我看著,忽然很羨慕塞維爾的女性,每年可以有這樣的數天,穿戴漂亮,招搖過市。男孩也不惶多讓,一個個都穿著整齊西服,像紳士,挽著女伴的手,彷彿一個閃失,女伴就要隨他人遠走高飛。說個題外話,塞維爾的俊男好像特別多,不過呢,聽說都是比較「花心」……



舉行春祭的地方,其實就是架上一個又一個帳篷,大家在裡頭興高采烈地吃喝(主要是喝),還有盡情地跳舞。像是佛朗明哥舞,卻其實,那是塞維爾舞;他們著重的,是那一雙在空氣中生花的妙手;看著她們撩撥空氣的手,那一股健康的騷勁,我終於明白,南部的西班牙人,是天生的舞者。



要離開的那一個下午,在咖啡館碰上一對母女。小女孩只有六歲,我就問她會跳舞嗎?可以示範給我看嗎?於是她就一臉自豪,在餐桌之間起舞,還一邊數著拍子,一邊教我「造手」。因為這咖啡館一幕,我不會願意忘記這個城市。西班牙風情畫,就是這些活生生的事、情,在歷史的磚牆下旋舞。

(註:本文曾刊於08年Milkshake,期數不詳)